亦苏

淡淡书香芸遮卷,微微寂静落尘埃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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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日碎记

奶瓶与枕头

这两天肚子极痛,躺在床上打滚,后伏枕埋头,趴下不动。心丝波涌,跟随夏热静回人寂花慵里的幽,渐渐止住的躁仿佛跌向远处,咬着奶嘴,吮吃热水,不再小闹。闭眼小憩,片刻迂醒,翻书听歌,急怪大好。

人性里的悲与喜,胎里带来的怪异,有时让人难以捉摸。生活中一时节的影响,留有深踪也难以使其忘记。人之外也有许多无形的枷锁,生于自然,固不能率性而为,长于水木黄土山岩,却不能裹赋钟灵释怀,常有所失,也不能不为遗憾。音乐流觞,指点素底白雅床单,花笑人愉,天来惬意,独我之乐之时,且不管妥与不妥,我喜便可。我喜抱枕而卧,握奶瓶喝白水,若尔要问,先要答我与尔何干,既无相干,多言是妒,暑气过盛,岂要自寻肝火,尔要转身吃笑,且又与我无关!

小宝是最乖的孩子,将她放于沙发,扔下娃娃,双手便摆弄不停,不哭不喊亦不叫。宝不到一岁已重二十三斤,抱着极有厚感,每日缠妈,难得有一时空闲与我沙发上嬉戏。取她奶瓶装水喂她,她双手抓住,东摇西摆,洒落一身,玩够了才送到唇里,极尽吞咽,看着格子,倒要笑宝,多时才吃一格,真是吃奶的劲全部用上了。宝口中而吟,呜呜似喊姑姑,托奶瓶送我,意要我喝。天下最真的人要数孩子,到嘴的奶瓶也可送于别人,嘻嘻欢欣,乐不思蜀一般。

表弟带了作业来做客,下桌子坐过来,有题目不能完成,特来问我。宝喜同伴,说着人听不明的童语,双手抓表弟肩头,扯他发丝,表弟痒而媚笑,咯咯拱背缩头,不忘让卷我看。童趣童言,童卷童年,童忧童喜,清澈至纯,仿佛回到曾有的年代。表弟见我与宝喝水,丢笔抛书,跑去抱来爽歪歪,撕开纸塑,夺宝奶瓶,泼去白水,倒满两格果奶,再送宝手中。将剩下的紧喝一大口,抚胸大言:啊,真好喝啊!继而哈哈大笑,哄我言:我小你大,我喝过你再喝,现在该你,给你喝完。我便学他高言:啊,真好喝啊!他笑痛了肚子,倒在宝的脚上,大乐:俺姐学我,俺姐学我,俺姐像个小孩!我不由佯怒,大拍他头恐吓:快写作业,我等着洗澡。

湿着头发出来,表弟等在门外,羞涩的说也要洗澡。给他收拾池子,放水洒香露,先洗净他脚丫子,再让他跳进池子里,羞他没有了衣服,要被人看到了。他低头捂脸,娇柔似女儿喊,你别笑你别笑。他打水而玩,不肯老实,按下洗了头脸身体,揪出盆池,裹上毛巾,嘱他太阳底下晒一小会。他抽下毛巾,佛试水痕。从堂前经过,故意看向大门外,悄悄跑向他告诉:有人来,还是个女孩!表弟马上抱着毛巾,跑向屋里穿衣服,出来见无人,不住的仰天长叹:俺姐骗我,俺姐骗我!那表情很是动人。

 黄瓜、向日葵

黄瓜架旁有两株向日葵,低首俯地,全无一点向天之势。黄瓜用细竹架,用清水灌,瓜儿才俊俏清灵,衣衫也盈绿可人。佛掌相的叶子间结出细长的瓜儿,顶尖一袭黄花,豆点般缀映。向日葵已托出圆圆一轮金盏,映在藤架之后,影绰形吊倒像是隔云隔雾开。左边那株樱桃树,半生半死,半翠半枯,院中只留了这一方小土,种几色影韵,并无多的景致。

老院子里两株柿树,每年春天要结了硕硕累累的青涩小柿,风一吹虫一啄便自落了,到秋天,也不见几个长熟的。旧院里一株桃树,头两年倒结出几个甜桃儿来,脆生生入喉,像浸着蜜样润。近年渐渐无人管它,便生疏慵懒,不肯再结些果儿,只有越长越疯的几枝叶子,随性伸出。

黄瓜是每家院中常见的植株,傍晚提了水足足的浇满,夜间便可坐在藤下听瓜音,生得极快,长得极旺。

我最想的,还是院中有株石榴树。(图几辰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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